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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冒死的款留她,追赶着,嘶吼着,但她却头也不回,已经的坚韧不拔刹时九霄云外
她给他十足,到结果换来他的见异思迁,她穷极无聊
他和她一道联袂流过数个月下花前,到结果却不得不迫于家园压力而各奔前程,她们给了相互最衷心的歌颂
是一千万只飞舞的黄蜜蜂
(博尔赫斯:《小径分贫的花园》)
滇西北没有厚重的典籍,只有一些神灵和鬼魂,居住在人们的心里,让酒歌弥漫着泡沫,醉得裸露在夜风里的胸脯,一起一伏之中,把梦向着山群之上的天堂飞渡
写完了最后一行诗,我行走在金沙江边的一条小道上
那几近废弃的山路,被将坠不坠的夕阳照得血一样红
风从山坡上吹过来,空气里还是那么干燥而炎热
酒气在我的血液里穿行着,我看见枯黄的衰草被风吹得伏向地面,草茎被夕阳照得闪闪发光
这时候,我想起博尔赫斯的一句话:“模糊而生机勃勃的田野、月亮、傍晚的时光,以及轻松的下坡路,这一切使我百感丛生
傍晚显得亲切、无限
道路继续下倾,在模糊的草地里岔开两支
一阵清悦的乐声抑扬顿挫,随风飘荡,或近或远,穿透叶丛和距离
”(博尔赫斯:《小径分贫的花园》)
因为酒意沉重,我在路边停了下来,疲惫地坐在路边的一块巨大的青色的岩石上,点燃一支烟,让深蓝色的烟雾遮住了我的脸庞,我在心里对自己说:这无边无际的山和石头,竟然是我的故乡!
本来曾祖父家当时的日子还勉强可以维持生计,但自打曾祖父的如意算盘落后之后,家里的日子便很快到了前胸贴肚皮的地步,一家老小过起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
面对家中突然而来的变故,曾祖母受不了这种苦日子,甚至把祖母视为“扫把星”,认为如果不是耗尽家底娶了祖母,那家中的境况也不会落魄到如田地,所以曾祖母从来都不会给祖母一个好脸色看,轻则整天数骂,重则用手指头直戳向祖母的脑门
性格温柔娴静的祖母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到肚子里,从来不对祖父讲一句,她把梳妆盒里仅有的几件银首饰全都卖了,但换来的钱还买不到半斗粮食
而此时的曾外祖父也经常隔三差五的来问祖母要粮食吃,这就让曾祖母更为恼火
在万般无耐之中,曾祖父把十六岁的女儿“嫁”了人,说是嫁,倒还不如说是卖,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了五十多岁的跛子光棍,给娘家换回来的却是两斗粮食,为此,我那可怜的被卖掉的老姑奶奶恨了曾祖父一辈子,也恨了祖母一辈子,其实这又关祖母什么事呢?还不都是因为两个字“饥饿“吗?曾祖父去世的时候,老姑奶奶连家都没回,就更别提到坟前送终了
灰白的树叶却在我的后面轻舞飞扬,脖子后面已经感觉有凉意了,继父把我的衣领拉着说,别追了,等明年棉花收了,我再带你回去
我哭泣着等待下一个秋风吹起的时节
终于等来了,我觉得棉花又有了当初回河南时的美丽,然继父却在临走时改变了主意,他把我抛给了他的弟弟,那天我和叔叔到车站送她,他说叫母亲来接我,我怎么听怎么像谎言和欺骗
我没点头也没说话,一个孩子的无奈可能就在于必须听从大人的摆布吧,我那时想
列车启动了,我终于声嘶力竭的喊着追着列车,忽然对面风吹来了一张废纸,正好糊在了脸上一般
我跌倒了,列车比秋风还快地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,但我依然朝前方伸着我的手,叔叔拉我起来
我几乎是被拖着出了站台
天空飘着微雨,一抹秋风的凉意,几许秋雨的微寒全在我瑟缩的身子里找到了注脚
我不想再期待秋风吹起了
回到家了,那个我寄居的家,感觉沉闷至极!于是到我常去的池塘边,此时正是芦花飘飞,那轻盈的姿态多像母亲的手势啊,枫叶荻花秋瑟瑟,连芦苇的杆也成了黄白色了,象极了我缺乏营养的手,耳边似乎还有母亲和妹妹在我捕到鱼时欢快的笑声
一切都远去了,如沉入塘底的梦
秋风才吹起似乎倏忽间就见到了满地的霜色洁白,仍然是棉花的颜色,但暖意变成了一份凝重的白,接下来读书读到的,音乐里听到的——平沙落雁、